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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恶的小白花（2）

心怀不轨摄政王X圣母长公主你X落魄残疾小白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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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那人整整昏迷了两天，他醒的时候你正询问着太医关于他双腿的事情。

  “所以…我再也不能走路了吗？”

  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，你被吓了一跳，随即又欣喜起来。

  “你醒了？有哪里不适吗？”

  他那双生的极好的眼睛紧紧盯着你，像看一根救命稻草：“我的腿真的废了吗？”

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你避开眼睛不看他，说不出那残忍的真相。

  见你的反应那人也都明白了，他怔愣了一会儿，随即惨然一笑，仿佛是释然，又仿佛是不甘。

  “罢了，腿断了也好。”

  遇到这种事情你知道怎么安慰都没用，所以你只是安静地坐着，让人递了杯水来给他润润嗓子。

  他仿佛很快就接受了现实，向你牵起一抹笑容来：“我叫曲辞，多谢您救了我，我要怎么报答您才好？”

  “不用报答，”你试探地问道：“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在这吗？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们。”

  曲辞本就无光的眼眸更加暗淡：“我是孤身一人，没有家人和朋友。”

  “啊…”你懊恼地皱了眉头，没想到戳中了他的伤心处。

  “没关系的，”曲辞笑着看着你：“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，所以我真的很感激您。”

  “但我现在无处可去，您又对我有救命之恩，所以……您不嫌弃的话可以随意使唤我的，就算是丢掉性命也可以。”

  不然…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活下去。

  曲辞有些哀求地看着你，像是你说一句“不”他就会当场死去。

  你向来不会拒绝别人，尤其是这种生活在苦难中的人。

  “不用丢掉性命，”你温柔地看着他：“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
  曲辞跟你讲述了他的过去。

  他本是临县富商家唯一的公子，虽算不上豪门贵胄但也是从小娇生惯养。

  他喜欢诗词歌赋，喜欢弹琴唱曲，俊逸的模样令许多少女春心萌动。

  如果不是后来被仇家灭门，他这一生将会十分顺遂。

  他被父母拼死护送逃离，辗转几何来到楚河县，可惜身上没钱又不会干苦力，在街上转了几天就被人盯上掳到了青楼。

  他逃不出去，一开始还能凭借高超的琴艺当个清倌，但后来就被被钱砸昏了头脑的老鸨逼着卖身。

  他面上答应着，私底下暗暗规划着逃跑，但他最终还是没能彻底逃出去，反而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被打断了腿。

  他心如死灰地等着买他的人来，打算杀了那人后再自杀，没想到先等来的却是爆发的水灾。

   “虽然说这种话很不好，但我真的从心底里感谢这次水灾，它让我能逃出来，也让我遇见了您。”

  他仰头看着你，眼睛流着泪，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笑容。

  

  楚河县的情况有了好转，你也带着曲辞回京了。

  他刚知道你身份的时候还拘谨了一会儿，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时与你相处的样子。

  你很开心他没有因为这个跟你疏远。

  因为吩咐下去的四轮车还没做好，所以你先让人用小轿子把曲辞抬进公主府里。

  一旁的侍女见状笑道：“这倒是像公主殿下娶小郎君了。”

  你心下一紧，皱眉轻打了侍女一下，随即转头看曲辞的脸色，怕他以为别人嘲笑他腿脚不好。

  谁知曲辞不但没有伤心与不悦，反而脸蛋红红地低下了头。

  你眨了眨眼，莫名也有点脸热。

  你把曲辞安置在了西厢房，离你的住处不远。

  他坐在床上紧紧地盯着你，颤抖的眼睫显示出他的不安。

  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：“我给你找几个手脚利落的小侍，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就好，也可以让他们找我。”

  见曲辞点头，你又说道：“那你先在这里休息，我进宫一趟。”

  

  你刚走出门就看见了兰玥戚。

  他就站在西厢房的院子里，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。

 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日风格外大的原因，他看起来比以往冷峻许多，让人不敢接近。

  “皇叔，”你走上前去：“您来了怎么不让他们通报一声？”

  兰玥戚直勾勾地看着你：“也许是告诉你了的，只不过你忙着安顿人没注意到。”

  “啊？”你尴尬地摸了摸鼻尖，仔细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来谁跟你提过兰玥戚在这的事。

  “走吧，进宫。”兰玥戚转身就走，丝毫没有等你的意思。

  你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，才终于意识到他可能是生气了。

  但是为什么生气？

  是朝堂里谁惹他了吗？

  你小跑着追着他一起上了马车，坐在他对面明目张胆地打量他的脸色。

  你感到很不对劲。

  他现在的情绪也不像是单纯的生气，他紧抿着的嘴角还透露出一丝意味莫名的别扭来。

  究竟是遇上什么事了？

  你换了个姿势继续盯着他猜测，之所以不问是因为兰玥戚不想说的事谁都问不出来，他要是想说也用不着你问。

  感受到你强烈的视线，一直闭目养神的兰玥戚终于忍不住开口：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  “什么？”你愣了一下，随即了然道：“楚河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了，具体的事情等到了宫里再跟阿宁一起说。”

  阿宁是你的弟弟，当今圣上。

  兰玥戚睁开眼睛，里面有你看不懂的情绪：“本王是说，那个被你带回来的男人，他是谁？”

  “本王”都用上了，情绪这么大吗？

  你眨了眨眼睛，跟他解释了曲辞的来历。

  兰玥戚松了口气，重新闭上眼睛。

  “你这良善的性子虽没有错处，但放在帝王家就是大忌！你轻易就与他人亲近，可曾想过如果他是敌人将会怎么样的后果吗？”

  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的吗？

  你自知理亏，但还是小声反驳：“可他都那样了，我总不能扔下他不管……”

  兰玥戚毋庸置疑道：“你这几日先住在我府里，等我把他调查清楚再做定论。”

  “……好。”

  其实你心里不太情愿，毕竟把曲辞一个病人自己扔在公主府实在有些不好，但看着兰玥戚的脸色…

  罢了，以兰玥戚的能力，调查曲辞应该都用不了两日。

  可现实情况是，你在兰玥戚府里住了整整五日他都没跟你提调查曲辞的事。  

  前几日你问他都被他用“公务繁忙”躲过去了，这次终于在他悠闲喝茶的时候抓了他个正着。

  “皇叔！”

  “咳咳…”兰玥戚慌忙地擦了擦撒到衣服上的茶水，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。

  “怎么了？本王正忙着呢。”

  你把他拿反了的书抢过来：“别装了，我都看见了，你根本就不忙！”

  “本王怎么不忙？左相余党可让本王头疼得很。”

  你眯起眼睛：“什么余党？阿宁都告诉我了，那些人在我回来的前一天就被流放了！”

  兰玥戚迷惑地皱眉：“是吗？小皇帝背着本王偷偷把人流放了？”

  你继续眯着眼睛无声地谴责他。

  “好吧，”兰玥戚嘴角下耷，垂眸抿了口茶：“他没什么问题。”

  你松了口气，脸上露出些笑容来。

  “就这么高兴？”兰玥戚的语气有些冷。

  你得意地挑眉：“我是为我的眼光高兴，我就知道他没问题。”

  兰玥戚“哼”了一声：“你准备把他怎么着？”

  这个问题问住你了：“嗯…就待在我府里…”

  “就待在你府里？”兰玥戚讥诮地扯起嘴角：“你尚未婚配，让一个陌生男人待在你府里算什么事？”

  “这……”你又被说愣住了。

  兰玥戚压下心中的烦躁：“他有一手好琴艺，进宫当个乐师就不错。”

  你皱起眉头，乐师之类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名，也许挂个“御前”的名头能让百姓高看几眼，但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也就是个玩物。

  你不想这样折辱曲辞。

  见你的表情兰玥戚就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他不爽地皱起眉头：“我看了他之前在学院里的成绩，人也不算愚笨…我也可以给他在文官里找份体面的差事。”

  “真的吗？”

  你欣喜的样子让兰玥戚更加不悦，但为了达成目的他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。

  “本王从不妄言，到时候还可以赐他一套宅子，他从你府里搬出来你们两个的名声也不会损害。”

    见你高高兴兴地答应着，兰玥戚也放松下来，心情好了不少。

  

  你一回到公主府就直奔西厢房，还没踏进院子就听到阵阵琴声。

  婉转凄厉，连绵悲怆，如秋风扫枯叶，让人徒感悲凉。

  你原本飞扬的心霎时间沉了下来。

  对曲辞这种人来说，下半辈子困在公主府跟身陷囹圄没什么两样吧。

  所以，他如果知道自己能进朝堂当差应该会更开心一些。

  “公主？”

  琴声夏然而止，曲辞看见你的身影，急忙想向你靠近。

  但他坐着四轮车，得有人推着才能行动。

  你轻笑着走到他身边，蹲下与他平视。

  “最近休息得好吗？身上可还有不适？那些小侍照顾得怎样？”

  “一切都好，”曲辞的眼睛有些红：“您这几日去哪里了？我问他们他们也不告诉我。”

  你含糊道：“就在宫里住了几天。”

  曲辞咬了咬苍白的嘴唇：“您能回来就好，我还以为……”

  “以为什么？”

  “以为您不要我了。”

  你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暧昧不清，但现在你只想跟他分享他可以去做官的好消息，因此并没有纠结，只是兴冲冲地把兰玥戚跟你说的告诉了他。

  但曲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欣喜，反而瞬时脸色煞白。

  他嘴唇抖了抖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：“您…您真的不要我了吗？”

  “不是，”你急忙摆手：“我只是想你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子，而且还年轻有才，有施展你能力的机会当然是最好的。”

  “不是，”曲辞眉毛皱成“八”字，不住地摇头：“我没有什么能力，也不想施展什么抱负，我只想待在您身边服侍您！”  

  “我可以整日给您弹琴，可以服侍您洗脸穿衣，可以给您读诗唱曲。”

  “我不想离开您。”

  “公主，别赶我走，求您了……”